水已开,陆后临提起陶壶站了起来,慢慢倒入桌上的茶杯中:“那就引开所有人。”

民房内的烛火十分昏暗,却照得他身形修长,他的眼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只映着火光,像一个深邃的夜潭,一望无底,波澜不兴。

……

三天后,林府大门。

马车行过街道口,地面的石板飞溅出水花,将原本就擦洗过的石狮子溅得一片污泥。

守在门口的小厮瞧见那两只石狮子都被弄得脏兮兮的,不悦的骂道:“大雨天的驾车也不知道慢着点,瞧不见地上的水坑啊?一点德行都没有。”

他匆匆下来拿着抹布要去擦拭,却忽然瞧见那石子左脚下放着一封信。

小厮看不懂字,便急忙将信交给了门内的管事。管事看见信上有“赎金”二字,便立刻紧张起来,赶紧拿着信去找林二少爷。

林元晏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邬从霜,他派出去的人已经蹲守了十多天了,却仍没有消息。当管事拿着信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是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起,伸手一把将那信接过。

只见信上只写了一个地址:城西门十五里外的破庙。

还有一句就是——需赎金一千两。

“少爷,这事儿有些怪异。不如先让下面的人过去探探虚实。”管事也看到了信的内容,他倒不是舍不得一千两银子,只是觉得这封信来的古怪。

林元晏却道:“给我备车。”

“少爷。”管事还想劝他。

林元晏却已经快步踏出了门外。

他原是疾走着,到后来越来越快,几乎是半跑着赶向马房——是邬从霜,是邬从霜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