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还闷在被子里,像个骂骂咧咧的蝉蛹。
柏舟一隔着被子拍拍他的头,说:“让让。”
蓝山不动,闷在里面不想面对现实。结果他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开了。
冷空气涌入,刺激出鸡皮疙瘩,蓝山猛地抬头,说:“你干嘛——”
柏舟一越过他拿起压在边上的衣服,抬手又把被子罩上了。
蓝山开个头,铺天盖的棉被罩了下来,把他压没了火。
他好容易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趴着扭头,看柏舟一收拾着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来,抱着往门口走。
“去哪?”蓝山问。
“洗衣房。”柏舟一说。
蓝山愣一下,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劳了?”
柏舟一平平说:“售后服务。”
拉门出去了。
蓝山给他那句“售后服务”又震了好一会儿,在被子里孵蛋似的又闷了许久,才磨蹭起来,给自己套了件长袖。
柏舟一花了些时间才回来,天才也搞不大懂异国他乡的洗衣房。他回到宿舍时,蓝山已经洗漱完,把自己收拾得像个正常人了。
见柏舟一回来,他带着窄边渔夫帽一边拉着自己的外套拉链,一边从衣架上取下羽绒服,丢给柏舟一问问:“吃早饭吗。”
柏舟一接过羽绒服穿好,又到蓝山面前帮他把那死活拉不上的拉链弄好了,捏住他下巴亲了亲,才心满意足地说:“吃。”
蓝山抬头,从帽檐下视线诡异地看他,说:“你好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