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宝的手臂上倏然多了点痕迹,保护员怎么能不好奇。
“不是。”蓝山对他笑,把左手臂展示给他看,“这可比纹身牛逼多了,这是第一次被证明出的定理。”
“额。”保护员耸耸肩,说,“我不懂这些,但你说是就是吧……祝你带着它登顶。”
蓝山说:“谢谢,会的。”
闲聊完毕,蓝山与保护员面对面站着,互相检查过保护设备,蓝山走到岩壁边,手指扣上一个凹点,轻轻吸一口气,沉声说:“请求攀登。”
保护员说:“准许攀登。”
攀岩是悬于地面的孤独修行。
没有指导,不知下一个选点的落向,无人交谈,蓝山紧靠在岩壁中央的裂缝里,利用手臂摩擦力,一点点把自己蹭上去。
以上难度的线路都非轻而易举能被攻克的,先来的攀登者会分享自己的方法,给后辈们做参考,而蓝山现在面对的是一条未知的线路,他就是这条岩壁的先来者,他要征服它,定义它,把它作为自己的战利品,送给山头注视的爱人。
蓝山很轻盈,他总能在岩块上羚羊似的跃动,旁观者只觉重力对他没有作用,他几下上攀,就到岩壁中程了。
“那个大裂缝是个难点。”教练在柏舟一身边搓手,他们站得远,因此能将整个岩壁的概况收入眼底,教练紧张地看着岩壁上的小黑影,蓝山静止几秒后倏地往上一跃,从裂缝的追捕中挣出,教练抹把冷汗,紧张又庆幸地说,“他通过了,谢天谢地。”
柏舟一没接话,抬头看向岩壁,蓝山的身影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缓慢地在巨石岩壁上移动。柏舟一表情不变,掌心却轻轻摩挲着戒指——那是蓝山换上保护衣前给的,他说,晚上会用一条叫舟一的线路换回来。
蓝山像风筝一样,悠悠地在视线中远了,柏舟一捏着戒指,也捏着拴住风筝的绳。
线轴骨碌碌转着,他的风筝越来越高。
再高点。
柏舟一仰头默念。
去顶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