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父说活泼点好啊,蓝军生便笑他说客套话,说他这种不苟言笑的父亲,养出柏舟一那样的乖巧小孩才合适。蓝军生不知道,柏父时常暗暗羡慕他与蓝山之间那么和睦的父子关系,也羡慕他有这么可爱一个小孩。
潘诗说要认蓝山当干儿子时,柏父面上不表现,心里却是举双手赞成的。这个决定无比正确,蓝山亲人又孝顺,把柏家当成第二个家,真心尊重又孝顺柏父和潘诗,柏父住院那段时间,他又是找医生又是飞回来探望,柏父都看在眼里,不止一次和潘诗感叹,说蓝山是个好孩子。
现在好孩子坐在他面前,也是儿子在外面乱搞的对象。他看着柏父,眼中有着不自觉的闪躲和愧疚。
柏舟一在蓝山坦白后就坐直了,腰背挺得僵硬,面色也冷上几分,谁看都是一个随时准备出手护短的姿态。
自家儿子对自己展露如此防备,柏父理应生气。
但他气不出来,蓝山眸中的讨好和愧疚刺着他,刺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饭桌上沉默许久,最后潘诗出来打圆场,敲敲碗边说先吃饭吧,紧张的氛围才散了。
蓝山埋头吃饭,潘诗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对他安抚地笑笑,蓝山回一个浅笑,心仍是不上不下悬着。
柏父看在眼里,却沉默地再没开过口。
一顿饭在寂静中不欢而散,回到家,蓝山与三人告别,进了自家房子。柏家三人也开门进屋。
门未关,柏父就爆发了。
“出去。”他压着火说。
柏舟一刚要换鞋,闻言停顿,漆黑一双眼看向他。
柏父却不看他,好似他不存在似的,说:“你出去,想明白再回家。”
潘诗不乐意了,钥匙一放说:“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
“好不容易回趟家,示威来了,展示翅膀硬了来了,当仇人来了。”柏父眉一横,少有没听潘诗的话,“你早知道是吧,他往歧路上走,你不拦,我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