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说得很委婉,将找离婚律师的行为包装成一个“建议”。
但郑媛还是听出来,表示了反对。
“她同意这个‘建议’吗?”她问。
“......没有。”蓝山说。
虽然苏思婷说有妈妈近期想法有松动,但很遗憾,她仍是没有下定决心。
“那就是了。”郑媛说,“你不可能强迫她离婚,我们也不会帮你去让一个没有离婚想法的人离婚......等思婷妈妈同意了,我们会帮她找律师的,没必要你们给钱。”
蓝山还想说什么。
蓝军生敲敲碗,打岔:“家里还有酒吗?”
“又喝?少喝点吧你。”郑媛扭头斥道。
“一点点,一点点。”蓝军生比出一点的手势,憨笑道,“老婆大人批准一下。”
“酒鬼。”郑媛瞪他一眼,但还是起身,把藏起来的酒拖出来。
“爸。”蓝山急切地问,“你.....”
“爸爸。”蓝军生不满,“你才多大啊,就学会省音了。”
“爸爸......“蓝山说,”你能给我八百吗?”
“欸。”蓝军生心满意足,他说,“我哪里有八百,我一个月才五百零用,你得找你妈要。”
蓝山:......
郑媛带着酒回来了,蓝军生眉开眼笑,抬头说:“谢谢老婆。”
他把酒杯拿出来,倒小半杯,在郑媛发飙前停手。又问:“我们蓝蓝要不要尝一口啊。”
蓝山神情冷漠,用“你没钱,你说屁”的眼神瞪着他。
“那就是不要。”蓝军生愉快地盖上盖子,自告奋勇道,“我去放起来。”
离开餐桌时,他对蓝山笑笑,一语双关地说:“听妈妈的话。”
蓝山放下碗,跳下椅子:“我吃好了。”
“欸——这孩子……”
蓝山回到房间,没要到钱让他更感挫败。
他当然知道如果苏思婷妈妈不同意,自己不能强迫她离婚,但他同样知道不离婚的后果。
面对凄惨的未来,即便改变的可能性再微小,也得允许人做出些蜉蝣撼树般的微小努力。
但现在问题是,未来可能是固定的,努力的可能性都被封死了。
蓝山窝在床上,思维逐渐发散,人也愈发躁虑。
如果苏思婷的悲剧是必然的,那柏舟一家的悲剧是不是也是必然的,又或是自己的悲剧也是必然的。
他重生回来这一遭,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是望着众人按部就班走上分崩离析的老路。
柏舟一和他说:“你走吧”
蓝山抓起枕头,重重摔在地上,同时也把自己摔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