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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就是她不是做不到,而是故意这般能说得过去就行,多一丝力气都不肯的——

格外敷衍。

这和她从进门起到现在的表现一样,敷衍冷心的很,固然他因着表妹打从一开始就决意和离,但新婚之夜时,苏磬音听闻了他的打算也表现的很是无谓。

他倒没有将自个看的有多了不起,觉着即便是自己一意和离,对方也该情根深种,黯然神伤。

实在是寻常女子新婚之夜,便听到夫君打算和离,难道不该是满心惊痛,无法接受才对吗?

有多少初为人妇的十五少女,能在听到了这般消息之后,还能满面冷静的与夫君问明情形、商谈条件的?

三个月来,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苏磬音,可偏偏方才,就是这样最会审时度势,最厌麻烦的一个人,却竟然才为了他宁愿得罪李氏?

方才因为祖母的事在心口压着不及多想,这会儿一回过神来,他越想便越觉着奇怪,只觉的实在是说不通——

若寻常姑娘家,说不得还是因为看他这幅模样,觉着可怜同情,这才帮他一把。

可这是苏磬音!

打从进门开始,就惯会明哲保身,从不肯冒犯长辈的苏磬音!

他与李氏母女冲突,甚至李氏还主动对她示了好,以苏磬音的“聪慧,”不该是敷衍过去,两不相帮,一点湿不沾身吗?

可他偏偏为了他这么当面开罪李氏……

难不成——

苏磬音这般与以往迥相异,难不成,是心里已然有了他?只是连她自个一时都没有察觉?

齐茂行猛地想到了什么,手下动作都忽的一顿,实在是满面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