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茂行解释的平静且认真:“自打娘亲去后,我便立志从一而终,除正室妻子之外再不二色,且我也已答应了姨母,要照应琼芳一世,若要两厢圆全,便只能娶表妹为妻。”
“因此与你成亲之后,才会执意和离。”
“自然……这般对不住你。”说到这儿,齐茂行的视线也忍不住的躲闪了几分,只不过一瞬之后,却又重新看回了她,只继续低头道:“只是事有先后,情有亲疏,当时情形,是我自个做下的错事,往后,我也只能尽力弥补。”
这一番话里的要素实在有点多了,苏磬音一时间竟是张着嘴又愣了好久,半晌,方才莫名道:“所以,你干这么多事,都是为了承诺和责任感?你对吴姑娘,从来没有动心过?
动心……
齐茂行听着这一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形容,再看向面前一身素色棉裙,却扔不掩姝丽的明面夫人,一时间忍不住的将手心放在了自个的胸膛上。
顾名思义,若这动心,当真便是字面上,心口鼓噪不停,活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横冲直撞的感觉的话,那他却是当真感受过的。
齐茂行一时间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
不过苏磬音倒也并不在意他的回应,说罢之后,一时间便也忍不住的想到了她方才的疑惑。
这么一说,齐茂行对她的好,是不是就当真只是单纯的补偿?
毕竟之前齐茂行对吴姑娘的所谓“照应,”她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将人从教坊接回来,为吴家父母操办后事,为了她坚决和离……这种大事就不必提了。
就连诸多衣食住行之类的琐事,都是处处周全。
只她管抱节居账目的这一个月里瞧见的,变天的布料、换季的首饰,消遣的雅物、患病的药膳,一件件都是他亲自过问的。
物质之外,精神方面也都有考虑,最起码她这个明面的二奶奶,还要常常去长辈跟前服侍问安,可这位吴姑娘呢,不论难缠的李氏,还是强硬的老太太,都硬是被齐茂行远远隔开,拦的死死的,一句刁难质问都落不着!
甚至奉书这个唯一得用的贴身小厮,都被他派去,几乎成了鸳鸯馆里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