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头下,不知不觉间,就很容易迷糊起来,苏磬音微微眯了眼睛,有些犯困的垂了眼睛,虽也能有来有往的开口回答,但其实神志已然不算是十分清明。
她的声音低低的,困倦里却带了几分嘲讽似的冷然:“我病我的,与你有什么相干?”
齐茂行顿了一瞬,眸光不知为何便露出几分慌乱:“你的病,是因我的缘故,自然……”
苏磬音却压根不在意他的回答的,今早的挫败还压在心里,这会儿发热犯困,便越发懒得再多费心力。
她只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又蹙着眉头,自言自语似的低声絮絮:“咱们就是明面的夫妻,你可要记清楚了,我可不乐意与你弄假成真。”
齐茂行闻言,面色便忽的一顿,安静垂眸,沉默无言。
半晌,他再抬起头来,正要再说些什么时,面前的苏磬音呼吸轻轻,身子微微起伏,却是已然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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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催的再紧,京城与皇庄到底隔着不近的距离,更莫提,人家葛大夫也是有些岁数的人,又不能与奉书一样,一人一骑,快马出城。
等到奉书寻到了葛大夫,准备妥当,再换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过来,便也到了晌午时分,这还算是多亏了奉书一路上前前后后的求着。
而这葛大夫虽然人是到了,但面上却还是毫不掩饰的不悦,直到被奉书请到了门口,犹在不甚高兴的摇着头:“分明有太医在,若不是你家少爷是老主顾,认识这许多年,老夫才不会过来与你胡闹!”
奉书也是小意的笑着:“这不是最信您的医术,若不是信您,少爷也不会特特的将您举荐道东宫娘娘跟前去不是?”
“快别与我提什么娘娘,老夫好容易从那吃人的地界儿里出来,偏又与我荐回去?你当娘娘的病是那般好瞧的?治不好了掉脑袋,治好了更是浑身的麻烦”
奉书是跟在齐茂行身边的小厮,哪里敢与葛大夫一样,这般大咧咧的议论皇家?闻言也只能是打着哈哈笑了几句,便连忙殷勤的打起竹帘:“您这请,这边儿请,咱们夫人等了您半日了!”
苏磬音刚刚睡了一个长长的回笼觉起来。
睡前她还觉着脑中昏沉的有些难受,但一觉醒来之后,便立即清醒不少,甚至连胳膊上的酸痛都不是太明显了,睡之前的事,也已经朦朦胧胧,梦中一般,早已叫她抛到了脑后,
只是齐茂行还在一旁看着她,石青月白也都陪着,叫她老老实实在床上盖着被子躺着,不许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