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视而不见,说了下去:“我在永安侯府一住十余年,承蒙舅舅舅母细心照拂照料。如今,我及笄将至,委实无颜在永安侯府继续住下去了。明日我就回程家。”
“日后,舅舅舅母想我了,打发人去程家送个信,我定会登门探望。”
这是打算彻底搬出裴家了!
永安侯右眉再次抖动,目光锐利如刀,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霸气:“你自小在裴家长大,在我心里,和裴家女儿无异。”
“回什么程家?我不准!”
……
还在用“好舅舅”的伪善嘴脸来哄骗她。
看着永安侯虚伪之极的脸孔,程锦容阵阵反胃作呕。
她神色微敛,淡淡说道:“我娘死的早,我爹是军医,无暇照顾于我。不过,这些年,我爹的俸禄和赏银都送来了裴家,程家每年也送来不少银子,供我衣食用度。还有皇后娘娘……”
说到“皇后娘娘”四个字,程锦容顿了一顿,抬眼看向永安侯夫妇。
那双眼眸,亮如明镜,似能清晰地映出人心中最隐晦的秘密。
永安侯夫人面色微变,心跳倏忽加快。
永安侯的城府比永安侯夫人深沉得多,面上不见半分异色,眉头甚至皱得更紧了些:“皇后娘娘如何?”
程锦容紧紧盯着永安侯,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皇后娘娘每年都有厚赏,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簪钗首饰,样样齐全,足够我平日穿戴。”
“我虽寄住在侯府,却也不是无人过问。”
短短几句话,听得永安侯夫人心惊肉跳,飞快地看了永安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