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不是没心机城府之人。
不过,在恭敬柔顺了二十年的儿媳面前,太夫人并无防备,一张口,便透露出了重要的信息。
果然,是贺祈对程锦容动了心思,然后才求得太夫人点头。
郑氏一脸忧虑:“三郎自小就是个犟脾气。他认定了程姑娘,偏偏程家不肯应下亲事。这该如何是好?”
太夫人也有些头痛,揉了揉额角道:“等三郎回府再说。”又随口笑道:“三郎和二郎都是御前侍卫,巧的是还分做一班,以后一同进出。倒是美事一桩。”
郑氏:“……”
郑氏被戳中了心肺。
对贺祈来说,确实是一桩美事。可对贺袀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往日贺袀有多风光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堪尴尬。
贺祈一战成名,力压一众勋贵子弟,一跃成为天子的御前侍卫统领,且深得天子赏识器重。几乎每日都被召伴驾。
与此同时,贺袀却成了众人口中打趣的对象。
“原来贺三公子才是贺家最出众的后辈”“贺三公子英勇盖世不知贺二公子能不能敌得过贺三公子”,还有什么“平国公正值盛年,贺三公子做上十年八年的御前侍卫统领,再去边关领兵也不迟”,诸如此类。
一夕之间,再无人提及贺祈往日的恶名。
一夕之间,贺祈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出众少年。
郑氏十余年来的捧杀,都成了泡影。焉能咽得下这口闷气?
郑氏挤出笑容:“婆婆说的是。他们兄弟两个,合力同心,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