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儿郎,理当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一双眼只知盯着自己的兄弟,心思扭曲,简直不配为人!”
“今日你还有一条生路,是因你祖母舍不下你,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你最后的一点怜惜。”
“这段时日,你好好想清楚想明白。这条路到底能不能走下去,还得看你自己。”
说完,贺凇便转身离去。
贺袀整个人如被抽了筋骨一般,木愣愣地跪了许久。
直至魏氏进了屋子,见到贺袀露出的丑陋伤疤,先是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又看到贺袀膝盖处的血迹,魏氏的面色一变,立刻上前扶起贺袀:“快些起来,我这就让人去叫大夫来……”
贺袀恍惚中回过神来。
膝盖处似已麻木,鲜血横流,他竟不觉痛苦。
看着涕泪交加的魏氏,贺袀忽地说道:“我这副样子,你都看见了。父亲让我随他去边军军营,以后我就要上阵打仗,还不知能活多久。”
“你还年轻,也没个孩子,在贺家守活寡也没什么趣味。我写一张和离书,你拿着和离书,带着嫁妆回娘家。趁着年轻,早日改嫁吧!”
魏氏眨眨眼,将眼泪的泪水逼退:“我不和离,也不改嫁。我既是嫁了给你,一辈子都是你妻子。”
“我怎么没孩子?妾室生的,就是我的女儿。我就在府里好生养着孩子,等你回来。”
贺袀心中一阵抽痛,咬牙道:“我回不来了。你……”
“你不回来,我就给你守一辈子!”魏氏哭着说道。
贺袀的左眼一片模糊。
他伸手将魏氏搂进怀中,泪水无声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