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开腹救治后,很快发起了高烧。腰腹处的伤口不时溢血,而且,疼痛剧烈,宣和帝在意识昏沉中,也不时痛呼。
程锦容寸步不离地守在宣和帝身边,熬了三日三夜。这三日里,宣和帝反反复复地发烧,意识昏迷,清醒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足三个时辰。偶尔睁眼,便是再虚弱无力,看着程锦容的目光里也充斥着杀气。
赵公公等一众内侍,看着程锦容的目光也越来越狠戾。
当宣和帝再一次发起高烧,脸孔潮红额头滚烫时,对天子忠心耿耿的赵公公终于按捺不住,咬牙怒道:“程太医!这已经是第三日了!为何皇上一直不见好转?”
连着熬了三日三夜几乎未曾合眼,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程锦容目中满是血丝,声音沙哑而冷静:“每个病患的体质不同,救治后的症状也不同。赵公公先不必着急……”
赵公公铁青着脸,冷冷道:“程太医!躺在床榻上的,不是普通病患,是当今皇上。如果皇上有个差错,别说你我,此次前来皇庄的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
程锦容还未翻脸,甘草已经怒道:“赵公公!小姐为了皇上的病症,耗费一年的时间,反复磨炼医术。这些不提,就说这三天,小姐根本就没合过眼。若不是为了将皇上的病症治好,小姐怎么会这般辛苦。”
“皇上龙体不见好转,难道就你们着急不成?小姐才是最情急又最需要冷静的那一个。”
“你再胡扯八道,动摇小姐的信心,看诊时心乱手不稳,出了差错。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赵公公:“……”
谁也没料到,貌不惊人的黑脸丫鬟忽然如爆炭。而且句句说得有理!
赵公公恨恨地将心头怒火压下,躬身抱拳,向程锦容赔礼:“程太医,咱家心系皇上龙体,一时情急,说话失了分寸。请程太医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程锦容瞥了赵公公一眼,淡淡道:“我放不放心上,都无关紧要。赵公公闭上嘴就行了。”
赵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