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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夫人了然揶揄的目光下,贺祈败下阵来:“也不太久,大概半个月左右,吃饭都是酸的。”

太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贺祈摸了摸鼻子,自我解嘲:“裴璋和阿容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对阿容一片情深。平心而论,实在是我的一大劲敌。我心里有些忐忑,也是难免。”

太夫人笑了片刻才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也没什么。要不是你下手快,以裴皇后对锦容的喜爱,说不定直接让她做儿媳了。哪里还轮得到你!说起来,锦容比六皇子也只大了五岁而已……”

贺祈被口水呛到了,猛地咳嗽了两声:“祖母,别说笑了。此事绝不可能!”

程锦容和六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怎么可能做夫妻!

太夫人也没多心多想,一笑置之。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贺凇睡了两个时辰,才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近乎陌生。他先是一惊,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军营的营帐,他已经回到京城,睡的是自己的书房。

贺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用力呼出一口气,胸口顿时一阵刺痛。

自受伤后,这样的疼痛如影随形。他已经习惯了,甚至要庆幸,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程望也说了,他这条命虽然救了回来,却也落下了无法根治的病根。

这几个月来,他渐渐接受了自己成了“废人”的事实——对贺家男子来说,不能骑马不能拿刀,就是废人。

不过,废人也比死人强。

“来人,”贺凇没有睁眼,声音有些沙哑:“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