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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夫人果然在院子里。不但她在,还有白薇等几个贴身丫鬟,也都一并随永安侯夫人来了。更令人惊诧的是,地上还放了些箱笼。

裴璋一露面,丫鬟们立刻退了出去。

“阿彰!”永安侯夫人快步上前,猛地抱住裴璋,哀戚地哭了起来:“阿彰,娘以后也随你住在这儿,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我再也不回去了。”

“你父亲此人,我算是看清楚看明白了。在他心里,妻子儿女都不重要,唯有权势地位荣华富贵最要紧。我们母子三个加在一起,也不及二皇子一个人的分量。”

“这大半年来,你不在府中。我每日要打理府中琐事,还时常受他的叱责怒骂,受尽闲气。裴家出了这么多事,本该关起门来躲羞。可他却让我出府走动,我不知看了多少冷眼听了多少讥讽的话。”

“兄长还没成亲,妹妹就已出嫁。这等事,也只有你父亲做得出来了。还是裴家主动提的婚期。”

“他为了重回朝堂,根本不顾阿绣的体面。我略为阿绣说几句,就要遭来一顿怒骂。他还数次动手打过我。”

“我现在也想开了。他愿意抬举庶子,我也不管了。裴家内宅后院,他给哪个妾室打理都随他。现在阿绣也出嫁了,做了江家妇。我也没什么牵挂不舍了。以后,娘和你住在一起。我们母子两人一同过日子。”

永安侯夫人一边抽噎一边诉说,汹涌的泪水很快湿透了裴璋的衣襟。

裴璋目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半晌,才伸出手,轻拍永安侯夫人的后背:“母亲心里憋闷不痛快,想哭就哭吧!”

永安侯夫人久不见儿子的面,此时听到久违的温声低语,既心酸又欢喜,果然畅快地哭了一场。

待永安侯夫人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裴璋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坐下细说。”

永安侯夫人用帕子擦了红肿的眼,一脸坚决:“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些。我想好了,以后,我就在这儿住下,不回侯府了。”

亲娘要来,做儿子的总没有撵出去的道理。

裴璋有些头痛,更多的是无奈:“母亲,这是平国公太夫人送的宅子。我住着也就罢了,你一同住下,怕是不太合适。”

他离开裴家,永安侯再愤怒也不会主动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