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冷冷地看着魏贤妃,没有说话。
众宫妃静默不语。
椒房殿里陡然安静下来,静得令人心慌。
魏贤妃一直维持着裣衽行礼的姿势,腰酸腿软,额上渗着细密的冷汗。后背更是冷汗涔涔。
良久,裴皇后才徐徐说道:“本宫也是随口说笑罢了,贤妃这般紧张做什么,快些坐下说话吧!”
众人这才配合地笑了起来:“娘娘真是风趣。”
魏贤妃勉强挤出笑容道:“臣妾失言了,娘娘宽厚大度,不和臣妾计较,臣妾谢过娘娘。”
再次坐下后,魏贤妃嘴如蚌壳,闭得紧紧的,再不敢多说一句。
顾淑妃心中暗叹一声。
六皇子被立为储君,是十拿九稳的事。宣和帝一直封着二皇子府,说到底,也是为了六皇子。否则,有嫡长的二皇子在,众臣上奏折绕过二皇子请立年少的六皇子为储,总有几分说不过去。
只怕要等六皇子立储后,宣和帝才会放二皇子出府了。
还有倒霉的郑皇贵妃,被削了妃位后,一直幽禁在钟粹宫。这都一年多了,也没能出钟粹宫半步。大皇子四皇子都受了牵连,如今行事格外低调安分。
朝中立储风声越来越高,大半都是请立六皇子,请立大皇子二皇子的寥寥无几。
宣和帝在不动声色间,为六皇子扫清了障碍,铺平了储君之路。
魏贤妃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却是心有不甘,偶尔总要冒那么一两句酸话怪话。今日踢到了铁板,被裴皇后收拾得颜面全无。
过了这一回,想来魏贤妃也就彻底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