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秃子顶上的虱子。人人心知肚明,不过是没说穿罢了。裴璋的眼里心里,除了程锦容之外,再无第二个人。
一个心有所属的裴璋,且和父亲反目,眼看着连世子之位也要被庶出的裴珏抢走了。靖国公府宁肯退亲,养着孙女一辈子,也不愿让孙女嫁给裴璋。
……
靖国公夫人走后,永安侯夫人狠狠哭了一场。
倒是永安侯,半点不怒,只冷笑一声:“裴璋自以为出众。其实,离了裴家,他什么也不是。也罢,这门亲事退了也好。”
永安侯夫人赤红着眼怒骂:“呸!你怎么说得出这种烂心肠的话来。这么好的亲事被退了,你半点不惋惜。你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永安侯冷冷道:“他不想做我儿子,我也懒得认这个儿子。他娶不娶妻成不成亲,与我何干!”
永安侯夫人又哭又撒泼,也无济于事。
眼睛红肿的永安侯夫人,下午就去了裴璋的宅子,一等就是半日。裴璋一回府,看到的就是满脸泪痕的亲娘。
没等永安侯夫人哭出声来,裴璋便道:“叶家退亲了也好。就是叶家不退亲,我也不会娶叶轻云过门。”
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被裴璋噎得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神色冷静的儿子,许久之后才张口问道:“阿彰,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程锦容?”
裴璋目中的痛苦一闪而过,声音依旧平静:“以后,这样的话母亲别说了。容表妹嫁得良人,如今又有了身孕。我只会为她高兴。”
“父亲当年铸成大错,现在永安侯府看似风光显赫,实则危机四伏。妹妹嫁去江家,四妹做了二皇子妃的侧妃,二弟将成为寿宁公主的驸马。他们离开裴家是好事。”
“我不想牵连任何人。所以,我不会娶叶轻云。我也不会娶别的女子。”
永安侯夫人泪流满面,扯着裴璋的胳膊,哭得不能自已:“阿彰,其实我早就后悔了。现在想来,以前做过的那些事真是太过残忍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