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临走前的时候,还私下劝过裴璋。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程景宏笑着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程锦容一眼:“裴璋什么也没说。”
裴璋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程锦容。
程锦容不是铁石心肠,听到这些,心里有些酸涩。半晌,才轻声道:“如果裴璋一直在京城,或许他不会成亲。”
“可如今,裴氏一族被流放至岭南九真,以后裴家就要在岭南生根立足。裴璋是裴家嫡支唯一的嫡子,他总得娶妻生子,延续嫡出的血脉。”
裴璋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似无情,实则最重情义。
程景宏略一点头,低声说道:“我听裴珏说过,永安侯夫人临死前的心愿就是看着裴璋娶妻生子。裴璋为了亲娘走的安心,张口应下了。”
“不过,到底不是同族,裴璋就是要娶妻,也未必想娶一个土人女首领。”
程锦容嗯了一声。
屋子里陷入安静沉寂。
过了许久,程锦容再次张口:“大堂兄,你一直在说裴璋,那你自己呢?二堂兄已经成亲了,锦宜堂妹也定下亲事,明年就要做我的妯娌了。”
“你今年二十有三,明年就二十四了。难道你就打算一直默默等下去吗?”
程景宏立刻左顾言他:“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程锦容无奈地笑了一笑:“罢了,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不过,你和裴璋说过的话,我也要原样说给你听一回。”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叶姐姐已经是京城出名的老姑娘了,你不妨鼓起勇气,请人去叶家提亲。叶家不应,你可以彻底死了这份心。若是应了,你就能娶心上人过门。”
“尽力一试,总好过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