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坐在床边,褚眠低着头立着,像是犯了错的学生在被老师训。

秦唐瞧不得他受气包似的模样,拉了椅子强硬的把人按在上面坐好,抬头敲敲床头的桌面,不耐烦道:“说话。”

褚眠吓得身子抖了下,手指抓着上衣下摆点了点头:“嗯。”

说完又怕秦唐误会似的,加了句,“是因为吃饭时被噎到了。”

不是因为你。

他在心里自欺欺人的说。

“三饼。”秦唐喊他,声音里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也没有动手打人的癖好。”

褚眠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嗯了声,心里想着,可是你对我凶的时候真的很可怕,他才不会真的相信秦唐说的这种话。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他在村子里的时候,人们见面都是笑意相迎说着止不尽的客套话,但是出了事,没人会真的站出来帮忙,大家都只顾着自己。

就像当年他妈妈生病,他和爸爸跑了那么多家,跪地求了那么多人,那时候的冬天,地上凉的像针扎似的,褚眠跪在地上,听着那些人话里委婉的拒绝,脑子里想到的全都是平时他们到他家里聊天时拿走的蔬菜和借走的钱。

这是人之常情。

褚眠甚至想着,他可以理解秦唐的。

褚眠吸了吸鼻子,闷声闷声的说:“好的,我知道了。”

听他乖乖的应下来,秦唐似乎心情好了一些:“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哭?”

褚眠抿着嘴巴又不说话了。

秦唐很轻的笑了下,问他:“是不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