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她说,要他待在家里多休息?
多怪的人!
简直比他还古怪,跟他一样……有病。
她把一家子全都带出门,任他独占巢穴,也不怕他偷鸡牵羊把一屋子值钱家当全卷走,她临去时说话的语气,彷佛……好似……这儿也是他的家。
有什麽心绪正欲冒出头,下意识感到不喜,所以得走。
於是不告而别,如此最无负担。
午後日阳微暖,然二月春风似剪,拂出几丝轻寒。
此际的他走在南雍王庭的宫殿内,头戴七珠玉冠,一身雪白锦袍、腰系御赐墨玉牌。
当他踏进宝华殿的内寝殿时,两名守门的内侍原作势欲挡,发现来者何人後双双顿住身形,其中一名惊得狠些,退得太急竟一背撞上门角,疼得五官发皱却也不敢哼声。
待他踏进位在主殿後的承明阁,南雍国主的亲信老太监田公公眉眼陡凛,到底是在深宫内院走踏了大半生,不管来的是什麽主儿,该缓的还是得缓缓,田公公遂微拱着肩背快步迎来,压低嗓声道——
「三皇子殿下请留步,国主与耿卫首尚在谈事,容老奴进去禀报一下。」
「师父也在?」雍天牧闻言下意识问出。
「是。卫首大人昨日奉诏进宫,因国主赐宴,酒喝高了不便出宫,昨夜便留宿在承明阁内……」田公公陡地打住,老腰弯得更低,忙道:「老奴这就去禀报,请殿下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