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有何事吩咐?」
耿彦仍是浅浅扬笑,温和道:「不敢吩咐。只是殿下单枪匹马、费时三个月才将那冠绝武林的『五毒手』给暗中了结,殿下的毒伤虽能自癒,到底是伤着过,还得仔细将养为佳,然殿下结束任务返回宫里尚不到一个月,此行将再遇北陵高手,那点子甚硬,殿下真能对付?」
「师父多虑了,我无事的。」他维持面无表情,道完直接转身离开。
跨出承明阁正门门槛,克尽职守的田公公依旧守在一侧,将他送到外边长廊上。
明明离那处暖阁已有几丈之距,雍天牧仍觉那浓郁到近乎糜烂的气味仍在鼻端徘徊,须得咬牙几次调息才能捺下那欲呕的冲动。
然而避无可避,尽管相隔一大段距离,他异於常人的耳力仍可捕捉到那层层音浪。
此刻在长廊玉阶上缓缓止步,他的模样就像陷进长考般一动也不动,下意识听取,听承明阁内那位一国之主与自个儿的「入幕之宾」都说了些什麽——
「总这般古怪,怪得教人生厌,越看越不喜,爱卿你说说,孤怎会有他这样的骨血?哼,必是随了他的母妃,那个夜灵族王女……孤当年欲取南边矿脉富国强兵,不得不纳南族夜灵的王女为贵妃,岂料会多出他这麽一个怪胎皇子,时不时惹得自身不痛快,实在失算,大大失算!」
「国主哪里失算?夜灵王女难产而亡,仅两百多口人的夜灵一族更日渐凋零,如今早分崩离析,南边矿脉现下尽归南雍所获,再与夜灵族人无关了,加上三皇子殿下无庸置疑是棵不世出的好苗子,学什麽都快,学什麽都强,臣自当好好调教,必能永为陛下所用,一切有臣担着,陛下宽心便是。」
雍天牧听到微现松快的笑音,出自他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