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的消食方式是後者。
月色明媚,夜风清凉,耳中是唧唧虫鸣,嗅进鼻间的是青草混着泥土的自然腥香。
她哼着歌,那些她很喜欢但歌词已记不全的现代曲调,她想到哪一首就乱哼一通,偶尔歌词还乱搭。
突然头顶的月色一暗,似有黑影掠过,她倏忽仰首,除了 一轮皎月与满天星辰什麽也没瞧见,但,就是知道有哪里不对劲儿了。
意念驱使肉身,她未再多想拔腿就跑,此时此刻的她是多麽怀念她的摩托车,就算没有摩托车,给她一台二手脚踏车也足能令她感动到痛哭流涕,但,什麽都没有,只能靠自己的两条「11路公车」奋力朝前狂奔。
那掠过她头顶飞去的暗影可能是谁,她想,应不会猜错。
小溪村距离茶棚约两、三里路,老驴板车慢腾腾晃悠用不到两刻钟能达,若靠双腿跑起来安志媛好歹也跑过学校综合体育课要求的四千公尺体能考试,不仅全程跑完,分数还挺不错。
如今来到这个诸事靠自身劳动的古代,她体能练得更好,这两、三里路对她而言虽没办法一路狂飙跑完,要在一刻钟内跑完并不是难事。
越来越接近自家茶棚,脚步陡地顿住。
她觑见五、六道火光在前头跳动,仔细再看,那是人们高握在手的火炬,而「天雷帮」的众人显然穴道已解开,断骨断筋的痛再也按捺不住,呼痛与叫骂声此起彼落。
安志媛这时才感到害怕。
「天雷帮」前後两次来砸摊,那麽多人被打趴,她惊艳於雍天牧的武艺,却是在此时才彻底意会到他下手有多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