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後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唱到尽兴处,她手中的木杓都要拿来当麦克风了,好陶醉。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麽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岂料唱者无心,听者有意。
安志媛把副歌唱过又唱,等红豆泥熬煮好起锅搁置,准备收工,眼角一瞥到在水缸边的雍天牧时吓了 一大跳。
她当然早就知道他在灶房里。
每晚她在灶房东弄弄西弄弄,他总在她身边,让水缸里的水时不时保持近乎满溢状态成为他的拿手绝活,另外劈柴、夯土补墙、上瓦修缮等等偏粗重的活儿他也能做,总的来说就是她忙她的,他自个儿很会找事做,相伴在一块儿不一定非得出声交谈,各自做各自的事,一抬眼却又能瞧见彼此。
此刻她抬眼瞧他,水缸里的水已蓄满,他一手犹握着空木桶,罚站般也不知杵了多久。似察觉到她的注视,他俊颜缓缓转向她。
一阵夜风恰巧吹进,吹得灶头边上的烛火往上拉长跟着闪闪烁烁,安志媛心脏蓦地一颤,背脊都发麻了。
「你、你干麽流泪?我唱得有那麽感人吗?」
那张被她养得温润许多的俊俏脸容一双长目黑白分明,就见两滴清泪分别从双眼中流下,而且不是直接坠落,是挂在匀颊上欲坠不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