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客们各自返家,前院有两张桌子仍是杯盘狼藉之状,魏娘子快手快脚收拾着,边催促安志媛先去洗浴一番,魏娘子脸皮薄,有些话不好意思明言,只能频频暗示安志媛今晚一刻值千金。
对安志媛而言,今儿个虽是新娘子,一没嫁到别人家里去,二与她拜堂成亲的男子她相熟得很,一切如此熟悉,按日常生活作息即可,倒也不觉得需要早早回房什麽的,况且院子里还有事忙,她哪可能把活儿全丢给魏娘子,躲进房里耍娇羞!
「一起收拾比较快啦,早早收拾好早早歇下。」她朝魏娘子笑着眨眨眼,两手没停,把一桌的碗碟筷子收进木盆子里,打算等会儿集中洗涤。
魏娘子最终摇头笑了。「今日大喜,结果新娘子留下来洗碗,新郎官则一如往常,忙着备草料喂驴喂马,元元与雍爷这一对,可真妙。」
闻言,安志媛瞥向在不远处忙碌的那道高大身影,彷佛心有灵犀,他在此际亦侧目看来,目光相接,他竟突然静止不动,安志媛心脏蓦地一悸,耳朵热烫起来,终於生出新娘子该有的忐忑和害羞。
她赶紧垂下脸,嘴角却忍不住直往上翘。
魏娘子似也瞧出端倪,抿唇笑道:「我瞧,元元还是快些准备去,你一直干活儿,雍爷自然只能跟着找活儿来干。」接着压低声音问:「元元可知……嗯,可知『洞房』是怎麽一回事?」
安志媛轻挠发烫的耳朵,略腼腆地颔首。「理论上都知道,但实际作战经验嘛……没有。」
乾笑两声,这时候被问起,她的忐忑不安瞬间升级。
用词虽怪,到底是听出「实际作战经验」所指何意,魏娘子的脸蛋比新娘子还红,轻拍了她一下,哭笑不得似。「元元是大姑娘家,哪来什麽……什麽实际经验?没有才是正常啊。」
安志媛原想提一下自己对「婚前性行为」和「女子贞操」的看法,但想想还是算了,要是把她家温柔贞静的魏娘子吓惨,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