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池矜献道,“不是说下周再回去吗?”

池绥往厨房那里走,边走边道:“叫回去教育几句,还会过来。”

说着,他也已经几步到了厨房门口,不敢开门,只敢透个玻璃眯眼冲人笑,道:“原原,我错了我错了,咱俩商量一下,不睡书房行不行?睡书房能要了我的命。”

刚才还直接硬气地扬言说不睡呢,现在就开始请求上级组织批准了,真是能屈能伸。

池矜献看得叹为观止,拿出手机给戚随亦发消息问他怎么回家了。

“因为七小姐想我了。”消息刚发过去一分钟,客厅门就被推响。

戚随亦拎了大包小包,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啥,一脸绝望地走了进来。

池矜献伸脖子一看,也跟着皱脸“咦”地绝望——全是书。

“明面上是奶奶想你,暗地里是爷爷要训你吧。”他说。

戚随亦放下书,即将要累死了似的往沙发上一摊。

放学后他高高兴兴回来,就想多打几把游戏,没想到前脚都要到三哥家了,后脚池远绅就给他打电话说“你妈一周不见你,想你了,回来一趟吧”。

仔细想想,七小姐——戚名姝是位极其美丽端雅的妇人。自从孩子一个比一个大,哪怕人类平均早已180的寿命,使她现在看起来依旧如小姑娘一般漂亮,她也仍然在意自己已经是个被喊奶奶的人了——三儿子的儿子池矜献都快成年了。

要是老大老二有孩子,那些孩子说不定早成家立业了,反正公司绝对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但老大的家属和他一样是个Alpha,生不了。老二专心做歌星,连对象都没一个,生都没法生。

每每提到这个,有四个儿子的池远绅就恨铁不成钢,嫌弃他的这些儿子们都跟绝育了似的。

但早早就预见自己要做奶奶的命运,戚名姝在家里立规矩,见了她不准喊“妈”“奶奶”,要叫七小姐。

因为这个,每次出去被叫七小姐的时候,别人都还以为她没结婚,老有搭讪的人。

池远绅简直气到死,一生气就祸祸儿子,生气地说道:“喊妈!喊妈!没大没小!”

但家里戚名姝居于高位,他说话排第二。

称呼问题这几十年也就习惯了。

而跟池家前几个早已长大成人的大人们相比,戚随亦是家里最受宠的幺儿,戚名姝平常确实老是容易想他。

直到他回了家……

池远绅把他最近一周落下的书全给他找了出来,说:“不管你去你哪个哥哥家里住,学习才是你的第一步。游戏省省,白日梦少做,别等你小侄子学习比你更好了,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又指着他:“不是不想在家么,书我给你找出来了,搬过去吧。”

戚随亦不服,哭丧着脸哭唧唧地说道:“我妈知道你这么对我吗?”

被池远绅骂骂咧咧地一脚踹出了家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似乎是从戚随亦哀怨的描述里想到了实际的画面,池矜献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

戚随亦还摊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评价:“生在池家,非常好,投成池远绅他儿子,今生最大的痛苦。”

池矜献笑得停不下来。

“……咦?”戚随亦脑袋卡在沙发靠背和空气之间,脖子一伸长就能看见厨房,他问,“三哥干嘛呢?怎么在厨房里一直和嫂子动手动脚,我丢嫂子要拿刀砍他!池绥干嘛了?!”

历经千辛万苦的池绥终于挤进了厨房,一直跟原斯白说好听的话,低声下气的。

耐不住原斯白无意交涉,让他滚。

“啊这个呀,”池矜献笑着说,“他为老不尊,翻车了。”

戚随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