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糊着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多点。
再看向病床,躺在上边的人不见了,皱起眉,匆匆说了一句“不回了”,挂断了。随即站起来,满大厅找,好多疲惫委屈的脸,但没一张是她要找的人。
她去护士台问护士,护士说没看见。
她跑到走廊,想去卫生间看看,一拐弯,看到游风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提起的心落了下来。
他绑好的那条腿曲着,好着的那只手撑着一台小推车。
车上的用品被他推到一角,棉签盒和工具桶倒了,头很尖的镊子就在手腕,似乎在等着刺破他的血管。
她走过去,拿走镊子,扶起工具桶。
游风没回头,但好像知道身后是谁似的:“饿吗?”
夏灯说:“不饿。”
“涂了吗?”他在说那只缓释药膏。
“我早上涂过了。”
她没有埋怨他关心晚了的意思。
今天发生了很多,情绪平复后,再想起昨天的委屈,突然觉得微不足道,也不是很重要。
游风艰难转身,身子侧开时,窗台一张卫生纸上,堆满了烟蒂。
夏灯看到了,没说话。
走廊的灯灭了,游风背着月光,夏灯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气压低。呼吸稳定了,但情绪好像没有。
他确实有点反常,从白天见到他那刻起。
“去阳台抽烟是年轻气盛,你不行了,我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