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成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教授。”他说。

“抱歉，但正如您所说，我是个教授而不是军人。您应该清楚才对的，长官。比起对错，我更关心真相，一切的真相。而我能嗅到这件事不对劲，我们看到的不是真相。”

李昌成短暂沉默，似乎在思考。

但没多久他就重新抬起了头。

“行吧。那么很遗憾，宫崎教授。知道么，我真的看好你。你的才能，天赋，还有你对真相的执着所以非常可惜你最终还是成了个障碍。

但尽管如此”

他的右手从桌下伸了过来，一把黑洞洞的手枪指向了宫崎教授。

“我恐怕你不得不在此退场了。”

话音落下，扳机扣动。

火光从枪口释放，子弹从枪膛里飞射而出。比声音更快的速度，那意味着在你的耳朵接收到枪声的讯号时，身体已经被撕裂了。

对宫崎教授而言这应该算是似曾相识的展开了。同样的猝不及防，同样的零距离开火。子弹毫无阻滞地击中了他的身体，却并未像上次那样贯穿过去。

相反，他整个人有如铁铸一般站在原地。弹头在他身上撞击变形，动能让他上身晃了一下，却仅限于此了。变形扭曲的弹壳像一颗脱水干瘪的黄豆一样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叮当的声响。

而在子弹击中的瞬间，宫崎教授从脸到上身的半截身子都短暂晃了一晃。看起来就像画面接收不良的全息影像一样。

李昌成保持着举枪的姿势，枪口还冒着白烟。他瞳孔微缩，露出了一抹惊愕的表情。

“你不对，你不是宫崎。”他眯起了眼睛，“你是”

说话间“宫崎教授”身上的影像已经发生了变化。数据流般的淡蓝色波澜卷过，首先出现的是漆黑的尖耳，黑色狰狞的面具，绘制着蝙蝠图案的灰黑铠甲，垂落到地板上的漆黑斗篷。

“全息伪装解除。”

“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