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料酒少放,鲜味儿都压没了。”厉扬低着头切葱,使唤他,“去给我找条围裙来。”
许尧臣诧异,张张嘴,原想问一句你看节目了?可念头一起又感到不妥,这话题不祥,说出来恐怕又要绕回去。
算了。
围裙双双躺在橱柜里,抖开一看,一条皮卡丘,一条妙蛙种子,还贴心地给配了两顶厨师帽。
——刘铮是真的行,这么多年了,对皮卡丘仍旧爱得深沉。
许尧臣自己套上黄的,把绿油油的妙蛙种子给厉扬了。
狗皇帝一手香菜一手刀,扭头过来让许尧臣给他系围裙,却在看见那一片惨绿时颇讽刺地笑了声,下巴一抬,示意那顶厨师帽,“特意给我选的?”
绿意盎然,宛如盛夏时丰茂的大草原。
“哪能,别敏感。”许尧臣接了刀和香菜,把围裙递过去,把潜在的亲密都格开了,“再者,谁敢在你尊贵的脑袋上种草。”
“我前脚进局子,你后脚有新欢,”厉扬系好围裙,斜倚着流理台,“周余对你好吗?”
许尧臣低头要切菜,口不对心地应付一声挺好,却不防刀柄蓦地被狗皇帝握住,两人挨得忒近,热乎乎的气吹在耳廓上,让许尧臣奓毛的猫一样蹿了出去。
厉扬从他这反应里捡着了安慰,心满意足地给锅里添水,用鸡架熬汤。
许尧臣干脆去洗了把生菜,搓着菜叶,余光里是冒着白气的锅,暖烘烘,却让他感到别扭。
——他们这算什么?少时玩伴重聚首?这中间先是九年的相隔,又是两年的磋磨,如今非要维持个虚假的和平,实在很没趣。
念头往这一转,他又唾弃了自己:矫情个屁!
作精是没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