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心里难受,就这样坐在床边拉着宋廉的手,安慰道:“不怕,医士马上就到,喝了药就好了。”
宋廉气若游丝,低低叫他:“玉哥哥……”
“好了,没事的,没事……”贺玉轻抚着他的头发,心中更是酸楚。
所幸宋廉得的不是什么大病,药煎煮好,看着饮兰一勺勺喂好,贺玉才放下心。
他嘱咐饮兰,缺什么就跟他说。
“我那里离得近。”贺玉看到宋廉枕边的那串佛珠,说道,“再忍忍,等天暖和了就好了……皇上不会忘了的。”
“皇上要是能记挂着,主子怎会受这种罪。”饮兰鼻头微红,委委屈屈道。
贺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好孩子,去吧,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回去路上,雪霁撑着伞,低声说道:“……不会有好下场的。”
贺玉知道他在说谁,本想提醒他慎言,可转脸见雪霁泪流两行,知他是念起了余帝君,不忍多说,只好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回来后,贺玉辗转反侧,睡不着。
朝露给他掖了被角,小声抱怨道:“主子也该想想自己,这分明是乔贵君故意的,万一乔贵君知道主子帮宋宫侍,以后为难咱们可怎么办?”
贺玉说:“朝露,人不会那么坏的。再者,我又有什么威胁?我一个不会生的,皇上一年到头都想不起的,没什么好对付的。何况……我就是帮,又能帮他什么?不过是多加些炭火,给他请个医士罢了。”
朝露就说:“主子总会有的,谁说主子不会生。”
“没有也好。”贺玉说,“我这个性子,有了孩子,也为孩子争不到什么,还要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孩子有闪失。再者说,自古君王爱孩子,那都是因喜爱孩子的父亲,才连带着爱他的孩子。不喜欢的,生十个八个,照样不喜欢……我又何必呢?”
朝露垂着头,表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