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来这一枪的威力还是不够啊。”
不远处突然传来悠悠的声音,裴清予满头冷汗地抬眼,只见濯无眠站在一米之外,一手轻轻地拍着手中的枪柄,抬眼望着对面的两人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裴队,好久不见。”
“滚!”
裴清予痛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寻隐迅速将人护在身后,同样掏出枪来警惕地转过身对着濯无眠沉声说道。
“啧,寻警官都不问我想干什么,就要让我滚了吗?”濯无眠闻言神情一凝,又迅速地笑开,“我说了,这一枪威力不够,还是半年前打在你胸口的那一枪最有意思。”
濯无眠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抬起眼微微一笑,抬步慢慢向他们走来。
裴清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捂住肩膀,鲜血顺着胳膊缓缓流落,蔓延到他垂落的指尖。温热的鲜血缓解了他手指的冰凉,裴清予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迅速向后伸去。
两人身后紧靠着的,是一面晶莹剔透的玻璃。裴清予和寻隐背对着它瞧不分明,濯无眠却能清晰的看到,裴清予指尖的血蹭在玻璃上,带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血痕,恍若漫天雪地里倏然绽开的红梅,杂乱交错地冰冻在那里。
那一滴滴鲜血格外醒目地映入他的眼帘。
濯无眠蓦然间感到心中有些烦闷,他倏然抬手捂住额头,低低地嘶吼了一声。
寻隐皱眉警惕地望着濯无眠仿佛魔怔了一般,站在原地不住地敲打着自己的头部,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阿寻!”身后突然有微风刮过,寻隐倏然回头,只见玻璃墙上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扇门,裴清予捂着肩膀皱眉望着站在原地神色狂乱的濯无眠,开口却是对寻隐说的,“走!”
寻隐会意,他立刻后退两步转身扶住裴清予,一边脱下外套将他的伤口包裹住,一边迅速外走去。
玻璃门的另一边是一个室内游泳池,裴清予忍着痛抬起头,向周围环视了一圈。
濯无眠刚才的精神状态无疑有些异常,他似乎突然间陷入了某种混乱之中,刚刚离开前,裴清予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住手”“杀了他”等相互矛盾的字眼。
但两人并不知道他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此时最好的做法还是重新找一条离开这里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