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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叶萧懿待她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戍边本是自愿,并无任何邀功的打算。可眼下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她也只能接旨,“臣叶南望,叩谢陛下圣恩。”

北顾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听见这个名字,他才呛咳一声,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焰离,压低声音问:“叶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焰离颇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叶南望。你没听错,就是叶南望。”他也不管身边那些人诧异的目光,只顾着继续取笑北顾,“莫非这就是你的风流债?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想到你竟是个断……唔唔唔……”

北顾一手捂着焰离的嘴,一手揪着焰离的后脖领,将他按在座位上,又往他嘴里塞了块点心。

若不是怕麻烦,北顾或许会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焰离的师父给北顾算卦时便说,那朵“桃花”无论姓名或是命数,都与北顾相对。既能给他“解”,又是他的“劫”。

北顾对师门的课业虽学得精,却不爱信这些,病时亦从未想起这一说。若非焰离突然提到,他便自然而然忘了。

耳边飘来窃窃私语,什么“方才焰离说的你可听见了?”“本想着要这大国师做女婿,谁知他竟是……”“难怪他刚对大将军……”

焰离吃得欢,没听见这些话,还推了推北顾,“你想什么呢?”

“想该怎么把你杀了。”

焰离立马闭嘴,继续吃自己的。

几杯酒下肚,各桌已聊得热火朝天。从“百炼坊张屠户偷腥被自家婆娘逮着,那婆娘竟将他屠了”到“民安坊的杨秀才日日流连烟花之地,却不知夫人早就卷了家当带着白面生跑了”,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议论不休。先前的事,似被不着痕迹地掩过去了。

南望边吃菜边竖起耳朵听着这些八卦,暗自感叹这些臣僚竟能对市井消息如此上心,委实亲民,她叶某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佩服之余,又不禁暗骂叶萧懿没脑子,竟按照官级分座位,分得他们这一桌全是老臣,个个正儿八经,不像别桌那般谈笑风生。若要谈,也是谈儿女的婚嫁之事,委实无趣。

并且南望最怕的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