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打开,楼下的嘈杂就涌进耳朵里,吵得他不由皱眉。来到一楼,他径直走向角落的那张桌子。那里坐着两个人,杯盘碗筷却放了三份。
若不是因为早已收到他们传来的密信,北顾也不会无缘无故同南望提出要到这个地方来。
“您可算来了。这留仙酿实乃好酒,我们家公子特意给您留了几杯。”蓝衣男子说着就给北顾满上了。
北顾打量着这蓝衣男子的头巾,忍不住道:“你这易容术蹩脚就罢了,好歹将你那白头发染一染。不染也罢了,还包不严实。现在这副模样算是怎么?”
“不碍事,不碍事。”池珩摆摆手,“这地方多的是这副打扮的人,没人会细看。”
北顾看向旁边那位被称作公子的年轻男子,“参见……”
“在外头不必多礼,免得引人注意。”年轻男子低声道,“你可同他一般,唤我一声公子。”
“是。”
池珩早已同北顾提过,北溟国君池楚遥与璇玑互相牵制着,却不到对立的地步。北顾明白,能坐在这样一个位置的人,并非等闲之辈。
池楚遥也没问北顾是不是那位璇玑少宗师,仿佛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朝北顾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这面子是不得不给,北顾也回敬了池楚遥。
“你的事情,池珩已同我提过。”一杯酒下肚,池楚遥开始切入正题。“你要留在东源为我们效力,我不反对,只是你能否同我详细说说东源的现状,与你心中的打算?”
“只怕这些在公子看来,不过是些幼稚的想法罢了。”北顾稍作推辞。
池楚遥却道:“无妨。”
北顾想了想,道:“三年前东源与西渊的那桩旧事,想必您也听说过。我那时候运气好,师父将我放下山去,得到了今日的荣华。我处在这样的位置,看到的东西自然比旁人要清楚得多。现如今的东源,在你们看来或许仍是祥和,但内里早已一片乱麻,若想击溃,只需一些契机。我留在东源,便是在等那个契机。”
“若连你都说乱,那该是乱成什么样子?”池楚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