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听得有些满头雾水。
作为wr旗下员工,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steven家族在新马当地的势力。有了这重保障,甚至连钱都准备妥当,按道理来说,绑匪应该至少不会撕票,算是万全之策了。
然而蒋母摇了摇头。
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蒋成倒像是已经彻底听厌,索性代为开口:
“本来按照计划走,确实是万无一失。”
他说:“结果那群绑匪不知道发什么疯,可能是跟我爸有什么私怨吧,也仇富,所以非要折腾我,把我关在一个铁屋子里,整整关了一个多礼拜,谈判也是时断时续,时不时就要把我打一顿、好拍个视频恐吓我爸加钱。最后加到一亿美金,直接惊动了官方,媒体派直升机过来拍现场,也激怒了绑匪,好不容易谈到一半,直接掀桌子,差点连uncle lee也给崩了。”
“当时情况一片混乱。绑匪为要不要继续加钱的事,开始窝里斗,有两个人当着我的面互相开枪,一个人重伤,一个人被爆了头。之后,uncle为了保护我,拼老命抢了挟持他那个绑匪的□□,当时也是一枪毙命。最后因为情况太血腥,我虽然被救了,但也接受了两年多的心理咨询——人差点废在那。好不容易好了点,继续上学之后,就又开始被我爸逼着练散打和射击,说是让我吃一堑长一智,就这样。”
这些话他不知道已经在心里排演过多少遍。
以至于真正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极为平静。中途橙子蹭到脚边来,还饶有闲心地跟它玩了会儿踢拖鞋叼拖鞋的游戏。
仿佛在说别人家的经历和惨剧。
舒沅沉默着,却着实听得心口直跳个不停。
看蒋母在旁连连叹气,心里对当时情况的想象更是连上几个层次,终于,也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我之前问你……你都没说过。”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啊。”
蒋成摊摊手,“本来也是因为影响不好被封了的新闻,也就我妈爱多——”
“怎么说话呢。”
耳听得“多嘴”这两个字,立刻就要从他嘴里毫无顾忌地蹦出来。
舒沅忙伸手拍他一下,蒋成抬头,两人眼神半空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