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摸都知道,她耳朵肯定已经红了。
好在帐子落下后,光线暗淡,姜洛估摸着他视力应该没好到夜视也毫无压力,便悄悄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揉了几下耳朵。
刚揉完,就听容景道:“睡吧。”
姜洛飞快缩回手。
姜洛本以为有过刚才那么尴尬的掉马经历,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绝对会整夜无眠。
然而事实是她胡思乱想不过半刻钟,就眼皮子一合,睡着了。
察觉到她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旁边容景极轻巧地侧过身,抬手撑住下颚,垂眼看她。
看她与阿洛近乎如出一辙的眉眼,连同睡着时的神态也别无二致,以及那把肩头和脖子仔仔细细全缩在衾被里不露半点的细微之处,怕是让姜序和秦苒看上个几天几夜,也只会说她就是阿洛。
但他知道她不是。
魏王也知道。
哪怕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一模一样,她就是她,和阿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不知阿洛口中非常神奇的地方究竟是怎样的地界,容景淡淡地想,竟能养出这样的人来。
再想了片刻,他伸手给姜洛掖了掖被角,又把她扫在唇边的一缕头发勾开,挽到耳后。他做这些时,有刻意放轻动作,于是姜洛仍好端端地睡着,丝毫没醒。
思及刚才他只是来到她床前,她就已然惊醒,现在把该说的全说开,他这么碰来碰去,她却连呼吸都没乱,似乎认定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是已经彻底信任他了?
于是又看了看她,容景总算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