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无暇顾及刚刚的熟客会不会公报私仇,给自己打差评,满脑子都是吴琛从后面搂住他,用手擦掉他嘴边白浊的画面。
已经两天了。
那天他确认吴琛睡着后还是逃了,之后再无联系。
他贪恋吴琛的怀抱,却也怕吴琛失望的样子。就像他总盼着吴琛来,但在见到的第一眼,就已经开始担心离开的那一刻。于是,从没敢主动踏过去一步。
他不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吴琛会接住他,还是一脚踩空。何清不敢想。
何清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很旧,却也很整洁。他穿了很多年,从没嫌他破过。只有见过好的,才会自惭形秽,幡然醒悟。从小到大,何清都很本分,很知足,低头只看脚下的路,不去奢望太好的事。但这次,他胆大包天,妄图的是离他最远也是最亮的那颗星星。
可是,他已经一无所有地走在平地上了,就算重重摔一跤,能有多疼呢?
何清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没让自己想很久,拨通了吴琛的电话。
半分钟后,吴琛接通,听到那声沙哑低沉的“喂”,何清才发现自己有多紧张。
“有事吗?”
我想见你。
何清不敢说实话,沉默几秒,心虚地开口:“上次的按摩……还没做完。”
“嗯……就算一次吧。”
“您现在在公司吗?”何清攥紧手机,紧接着说:“我可以现在过来……”
“不用。我不在公司。”
何清闭嘴了。
电话里再无人说话,也没人挂断。
“何清?”
“哦……”何清眼里满溢着失落和难过,克制着鼻音,胡乱说道:“经理说,不做完……不好算钱。”
话刚说出口他就想痛斥自己。那么明显的推辞,他还要装听不懂,简直是条死缠烂打的狗。
“那你过来吧。”
何清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听吴琛说:
“我在家里,你有空就过来。”
挂了电话,吴琛把这里的地址给何清发了过去。用力揉着眉心,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拿着浴袍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响了,他坐在床边瞥了一眼,后背不自觉地僵直起来。
单调的乐声在空寂的卧房里十分突兀,自娱自乐地响了很久,终于被一把按掉。
电话那头不说话,吴琛等了很久,才听到一个稚嫩且别捏的声音:“喂?”
吴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靠在床头,半晌,努力扯出一个笑,“嗯,我在。”
电话那边的背景很安静,应该也是在一个人的房间里。吴安安有些生硬地平铺直叙道:“下个月合唱团有汇报演出,就在学校旁边的剧场。老师给了团里每人两张票,让我们叫家长一起来看。”
吴琛盯着眼前的空气,看不出在想什么,“……你骨折的那只脚好了吗?”
“哼,唱歌又不用脚。”
顿了片刻,吴安安小心翼翼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