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袁知恒不再看江面,摆了摆手,道人有三急,我到后面去了。
“哎,你等等我,我也去。”白晔白衣白袍衣襟未系,小跑起来,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若不是他脸上写着尿、急二字的话。
等上了案,二少爷道要去城西有要事,白公子一听城西,坚持与之同行,雨柔亦是要跟着去。归仲卿便骑上高头大马,小马车里坐白公子与雨柔,又吩咐佟力驾着华盖大马车送另外两个公子两个丫鬟回府。
佟力驾的马车沿着江畔缓缓徐行,行到一半,一直坐在马车里焦急看向外面的尹常精神突然一震,道快些停下,停下后又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事,说着胡乱的唱了个诺儿,还差点撞到马车四壁之上,他自己却半点不觉得疼,匆匆的下了马车。
又行一半,若荷握了握拳头道,马车里拥挤,我坐到外面透透气儿去。
点翠虽吐了很久,脑袋犯晕,但尤觉得这马车是她两世里坐过的最大最宽敞的马车,哪门子的拥挤……
若荷出去,与佟力坐了一块去,这马车里便只剩下点翠与袁知恒。
一时无语,点翠只苍白个小脸倚在马车一侧,在老师袁知恒面前,她向来没甚女子的羞涩自觉,只是心中多少有些怨气。袁知恒早自己来到归府,后来自己去了西院厨房,想必他早已知晓了,点翠甚至还怀疑自己来的第一日睡在厨房,梦到的便应该是真的,可老师却当不认识自己一般,对自己不加理睬,点翠想着心中又是一阵委屈。
想起在钱家村时,他虽也似如今这般疏狂,对自己与那些个小弟子,却是维护有加。而到了京城,到了归家,他便变了个模样。
“可还觉得恶心?”过了好一会儿,袁知恒的嗓音才响起。见点翠不说话,心中也是无奈,这小弟子还要与自己怄气到什么时候。
“二少爷说的对,晕船这种事没有良药,唯有多乘坐几次,习惯自然会好。”袁知恒又道。
“……你那两笼子翠鸟,却是为师不对,等空了我赔你几只便是。”袁知恒叹了口气,语气却端端是哄儿子一般。
点翠见老师都这般说了,自己也不好老怄气,半晌喃喃问道:“她们说你与大小姐是指腹为婚,那如今你到底是我的老师,还是府里的准姑爷?”
袁知恒一愣,瞟了一眼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气度愈发大方的点翠,淡淡到:“在府中,自然是姑爷。”说完不觉面颊有些红了。
闻言点翠却是小脸一挎,闷声道:“是点翠造次了,姑爷就是姑爷,不该还执拗与过往的。”
袁知恒一听她这话,愣了一楞,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