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女儿似是不大知道女儿家应当羞涩羞涩才好。
邬氏也顾不得脸红,叹气道:“这书中之事,你多瞧瞧,想来恒哥儿年幼失亲无人教导……”
“这倒无妨,老师他那也有这样的册子,女儿之前见过。”点翠顺口道。
“你们……”邬氏彻底无话儿,这恒哥儿做了自己女儿这么些年的老师,如今想来,竟还不知教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呢。
不过幸亏临了也是她二人成亲,谁也不说祸害谁。
她不知别人家女儿出嫁前,母女两个说这个会是什么样子。反正她记得自己出嫁时,母亲略略一提及,自个儿便面如红布一般,羞的只想找个地缝儿钻了。
可这翠姐儿这是半丝的犹疑都没有,似是在谈论今日晚膳吃什么那般轻松愉快。
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
“罢了,先不说这个,”邬氏有嘱咐道:“袁家没有长辈,你嫁了过去,便是当家主母,不可再似家中这般懒散随性了,好生打理好你们的小家才是。”
点翠使劲点头,脱口而出:“娘亲放心,我会好生给袁家开枝散叶的!”
……邬氏忍无可忍,拿手指狠狠的点了她的脑门子。
拍拍手,外面等候的丫鬟婆子鱼贯而入,拿如意拿银台拿妆奁匣子,各司其职,点翠的红盖头也盖好。
盖上了红盖头,点翠方深深吐了一口气。今日着实是紧张,如今还是如在云端,仿佛这一切都是梦境。
外面的奏乐声越来越大,听来是迎亲的是进了门了。
“妹妹,”外面是归伯年再喊,如今已是官身的他声音里也透露着些许的紧张。
女儿家出嫁,要有兄弟背着出房门,归仲卿没有争过大哥,只得在外面张罗席面迎接宾客,背妹妹的“殊荣”便是归伯年的了。
本来国子监的那几位先来也都以点翠的兄长自居,想来四妹妹门前凑凑热闹。可因着袁知恒那边没甚亲人,成亲自是要热闹些好,他们便只得充当男方宾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