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中,半日习书诗经史数算,半日习骑射武艺,至于礼乐棋画之流则是视袁知恒那日心情上佳时而定。
上半日的经史课袁知恒正讲到兴头出,齐王大摇大摆的进了景阳宫,拐过花廊,在窗户处瞧了瞧里面那些个个安静如鸡的堂兄弟的,嗤笑一声,这帮没用的。若是平日这时该乱成一锅粥才是,自己不过早起去钓了条鱼儿,吃过了鱼羹,过来便瞧见他们装模作样的听讲。
齐王扯了扯嘴角,就要大步跨进屋内。只听“咔啪”一声,那房门被人从里面关上了,齐王来不及收腿,那门板碰到了膝盖处,当即疼的抱腿嗷嗷叫唤。
“噗嗤!”屋内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也有嘿嘿笑的,连一眼温良谦恭的恭王都抿了抿嘴唇。
“姓袁的!”齐王抱着腿,在窗户外头狠狠骂道:“你给本王滚出来,竟敢伤本王的腿,看本王不把你碎尸万段,滚出……来……”
来字未说全,一支狼毫笔从窗户里头被甩了出来,插到了他的口中。
屋中之人都伸长了脖子,从窗户里头瞧见了齐王的这番惨且滑稽的样子,想笑但有不敢大声笑,憋得实在是辛苦。恭王更是以咳嗽掩饰眼底的兴奋,不管他性情多么宽和稳重,但他始终是一个未过弱冠的年轻人,难得看见齐王吃瘪,心里自是也乐了。
“呸!我……去你……大爷的!”齐王打小被娇宠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当下忘了自己的王爷之尊暴跳如雷口吐秽语。
袁知恒性子也不多好,此事只想找块抹布将他的嘴给堵起来。岳胥见此,赶紧出门来。
“齐王今日上课迟到,理应受罚,又谩骂先生更是该罚。齐王若是觉得委屈了,何不去万安宫向皇贵妃娘娘状告先生,想来皇贵妃娘娘一定会为齐王做主的。”
岳胥嘻嘻笑着道。
“你!”齐王虽然顽劣,但也是要面子的,在学堂里挨了气便回去向母妃告状,这事儿传出去他脸也别要了。
“哼!你又是哪根葱?不过宗人府区区一个经历,有你在这指手画脚的份儿。”他心里有气,便撒到了岳胥身上。
“区区下官不才,正是袁先生的助教,日后诸位王爷世子有何需求尽管说与我听。”岳胥笑道。
“呵,说与你听,你能办到?”
“不能。”岳胥一贯的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