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混沌,冰冷。
像是一条困陷在玻璃水缸里的鱼。
永远没有离开水缸,触碰温暖世界之日。
这一场“小小”的妥协,维持到了死亡的那一天。
直到死亡,她也还是云镜,而不是爱丽丝。
身份,自我。
这成了纠缠了她短暂一生的心病。
回忆起来,只有满满的沉郁,和玻璃水缸里,刺入灵魂的冰冷。
被雪半埋住的爱丽丝,在梦中,回到了被装在培养罐里的那个时候。
她在黑暗之中沉沉浮浮,在冰冷之中,意识逐渐迷蒙混沌。
她蜷缩起来,抱住了自己。
她想,不要再有一只温暖的手,将她从罐子里拉出去了。
毕竟,她知道,那只温暖的手,只是将她从一个冰冷的地方,拖进了另一处冰窖里。
她宁愿待在这里。
至少,她还是她自己。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伸进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