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夕看向十指丹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其实妹妹没母亲说的那般羸弱,无非就是脾气大了点,动不动就跟母亲撒娇歪缠,躺在床上要母亲去安慰,说起来妹妹已经及笄,到议亲的年纪了,像妹妹这样每天躺在床上享福像什么样子?要是病弱的名声传出去,谁家还敢来提亲?要我看,母亲可不能再惯着她,否则,谁敢娶咱们侯府这位娇滴滴的二小姐?”
这话说完,沈氏暴跳如雷,恨不得要打宋朝夕,话里话外都说她嫉妒妹妹,又说她不懂谦让看不得妹妹好。蒋氏眉心直跳,心里却有了算计,宋朝颜跟容恒的事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国公府是京城最显赫的人家,尊贵无俩,就是亲王郡王也比不上,宋朝颜嫁给容恒是最好的选择,可宋朝夕说的没错,这些年,没有任何人上门给宋朝颜提亲,说到底是因为沈氏太惯着女儿,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让人去找大夫,宋朝颜体弱的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
宋朝颜身体不好是真,但有几次,宋朝颜为了跟庭芳抢封赏,故意装病,蒋氏也是看在眼里,原想着,有容国公府这个亲家,骄纵就骄纵点,左右侯府将来还要指望她,可如今国公府形势不明朗,沈氏还这样惯着女儿,若将来跟容恒的亲事不成,有谁还敢来娶一个病弱的,有可能生不出孩子,也没有主母款儿的女子?
沈氏还想骂,蒋氏却不耐烦了:“我看朝夕说得对,你也不能事事顺着朝颜,天天躺在床上算怎么回事?这些年一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你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就一点想法没有?”
沈氏才不怕,反正容恒被她闺女吃的死死的,嫁入国公府不比什么都强?再说朝颜是病了啊,病了躺在床上有什么不对?
“母亲,世子爷他……”
“世子爷?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正经闺女又没有正式上门提亲,说出去平白污了自己闺女的名声,让人笑话!”
“但是……”
“行了,等他容国公府正式提亲你再跟我提世子爷,我也乏了,你就先回去吧!”
宋朝夕走在长廊上时,沈氏追出来:“你这坏心的,就看不得你妹妹一点好,还在你祖母面前说三道四。”
青竹和冬儿对视一眼,都暗暗着急,宋朝夕却一点不气,只笑着打了个哈欠:“母亲,我也是及笄的人了,马上就要嫁人,为人妻为人母,你对我说话最好好听一点,否则妹妹身体不好,说不定能活到哪一年,弟弟年幼,又有谁能做母亲你的依靠呢?”
沈氏一愣,再抬头,宋朝夕已经走远了,沈氏气的不轻,指着宋朝夕的背影说自己生了个孽畜,竟然咒自己的妹妹。
孙妈妈虽然跟沈氏一样,偏疼宋朝颜,也因为冬儿的事,记恨宋朝夕。却不得不承认,沈氏要想为自己打算,宋朝夕这样健康的身子更能为侯府带来利益,反观宋朝颜就算嫁入国公府生不了孩子,后续也十分麻烦,若是因为生孩子伤了身子没几年就去了,沈氏还得靠宋朝夕和宋嘉良。
孙妈妈委婉劝道:“夫人,大小姐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也是您的女儿,她在侯府也住不了几个月,万一能找个不错的夫家,将来也能成为夫人的仰仗,您不该在这时候跟大小姐闹的太僵,应该想法子笼络住她的心才对。”
沈氏嗤了一声,不以为然:“我有儿子可以仰仗,有这女儿没这女儿,我都无所谓。”
孙妈妈还要劝,沈氏却不耐烦了,孙妈妈只好闭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