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夕被逗笑,虽还板着脸,红唇却要翘不翘,他站在那背脊挺直,气势威严,眼神却格外温和。
“也不是特别丑,就是没你写的好而已,既然国公爷羡慕我这样的字,觉得我这字难得,那我就教国公爷一番,”她说着就上去握住他的手,容璟生平第一次被女子握手,她本就高挑,他还高她许多,以至于她不得不踮脚靠近,她乌黑的头发落在他肩膀上,淡淡的玫瑰香传来。
容璟余光看到她柔软的地方贴着他的手臂,线条很明显,他不由想起那日拔步床上,她因为小日子没过,俩人第一次那番,他原也没指望能和她如此亲密,但最后俩人都从中得到了欢愉,她那时就缩在他怀里,身子起伏,柔软又香甜,叫人爱不释手。宋朝夕察觉他在走神,唇角微微勾着,语气有几分缱绻,“国公爷,写字走神怎么行?看我教你,字就要这样写。”
他力道极大,他若是不配合她根本拿不动她的手,但他由着她,宋朝夕便握住他的手画了几个字。
但她教不动他,无论怎么写他的字都很好看,她出神之际腰被人搂住,容璟从后面拢着她,握住她的手蘸了毛笔,平静道:“教字不是你那样教的,朝夕,若你早几年遇见我,我带你写字,你的字恐怕不会这样。”
他说话徐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气息呵在她耳边有些痒痒的。
宋朝夕有些心不在焉,觉得他连气息都灼热,可他偏偏正经极了。她不愿意写了,便干脆撒娇,转身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容璟如寒潭般的眼眸变了变,语气有些无奈:“朝夕,你又来招我。”
宋朝夕仰着头,任发丝垂落,她勾着他的脖子,爱娇地蹭了蹭他,语气还特别无辜:“谁招你了?我写的好好的,是国公爷非要进来招惹我。”
她眉头轻挑,眉间带着几分风流,容璟忽然就理解为何容媛每次看到她都脸红了。她这模样十分爱娇,他挑起她的发,正要说话,门口传来梁十一的声音:“主子,皇上派人来宣您进宫。”
容璟神色瞬间清明了,宋朝夕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发泄一般,容璟无奈地拉开她,“你早些歇息,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十有八九是回不了的,好在宋朝夕也习惯了。
扇窗外天才微微亮,顾颜便收到沈氏递来的消息,信中沈氏大诉苦水,说宋程昱母子近日十分嚣张,因宋程昱功课好,被宋丰茂和老太太给予厚望,连带给谢氏的宠幸也多了,而宋嘉良前几日打伤了宋丰茂同僚家的嫡幼子,被宋丰茂罚去跪祠堂,宋丰茂已经很久没去沈氏房里了,沈氏连找人诉苦的地儿都没有。
顾颜一想到谢氏母子的得意样,就恨不得把牙咬碎,她自小就看不惯这对母子,看着置身事外却处处抢风头,宋嘉良事事比不过宋程昱便罢了,沈氏也争不过谢氏,若她在国公府得意一些便罢了,沈氏还能有个指望。偏偏她日子过得也不顺,明明她未卜先知,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却每每当她得意时,就有一双手把她拉回去打为原型。
顾颜带着丫鬟和程妈妈去老太太房里给老太太请安,恰好宋朝夕也在。老太太近日有些咳嗽,起的迟了一些,宋朝夕便在外间等了等,顾颜见到她,屈身行礼:“请母亲安。”
宋朝夕眯着眼要笑不笑道:“世子夫人经书抄的如何了?”
顾颜咬咬牙,她近日手都抄疼了,她总算明白宋朝夕没安好心,经书抄写一本两本倒罢了,抄写一个月简直是要人命,再者她手本来就被七王爷折伤,抄写起来别别扭扭的,总觉得不顺手。起先只要抄写两个多时辰就能完成的经书,如今要抄写三四个时辰,偏偏这不是抄给宋朝夕,而是抄给她亲婆婆的,是她自己打着孝义的旗号要去给亲婆婆上相,如今宋朝夕不过是推她一把,就算说出去人家也只会夸宋朝夕大度,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她!
顾颜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阴沉,“儿媳日日都在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