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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儿媳只能小心伺候着,“儿媳确实不该多嘴,但儿媳也是好心,希望母亲不要怪罪儿媳。”

宋朝夕犹豫片刻,才大度地挥挥手,“你是我儿媳,我当然不会怪罪你。但国公府礼不可废,我虽则心里原谅你,可为了堵上悠悠之口,逼不得已,不得不做做样子给下面的人看,世子夫人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顾颜牙咬得更紧了,她就说宋朝夕没那么大肚,原来是在这等着了,“儿媳不敢。”

“那就好,”宋朝夕笑了笑,极为舒心,“按理说世子夫人怀有身孕,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该为难一个孕妇,可国公府规矩多,若是让老夫人和国公爷出手,恐怕就要家法伺候了。若是上了家法,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保不住,为了让世子夫人不至于吃太多苦头,我便做主减轻世子夫人的惩罚,只罚你每日去佛堂抄经。什么时候抄好了,知道约束自己的言行,管好自己的嘴,什么时候再出来。”

临近年关,别人都走街串巷,四处玩乐,她倒好,竟然被宋朝夕罚在家里抄经,且她的手之前被七王爷折过,手腕一到阴天下雪天就酸痛不已。佛堂阴冷潮湿,若是在佛堂待久了,难保旧伤复发,她身子柔弱,若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母亲,我如今怀有身孕,若是母亲罚我去佛堂,我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那顾颜的罪过可就大了。”

宋朝夕挑眉,顾颜能耐了,知道拿孩子来压她了,她轻笑一声,“既然在佛堂待久了对孩子不利,那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吧,从今日起,你禁足抄经,除了元正那日的团圆饭,其他时候你不用出来了。”

顾颜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宋朝夕摆了一道。佛堂阴冷潮湿,罚她去佛堂容易落人口实,对宋朝夕这个婆婆的名声不利,所以宋朝夕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罚她去佛堂。她拿肚子里的孩子压宋朝夕,正好如了宋朝夕的意,宋朝夕罚她在自己院子里抄,却顺势加了禁足。

若是从前顾颜或许没这么急,可这几日宋嘉良一直没消息,沈氏心急如焚,经常给她送信催她跟世子爷说这事,偏偏容恒新抬了姨娘,已经很久没去她院中了。虽然府中没有明文规定,可自古以来的规矩便是,各大节日,男人都要歇息在正妻房中,原想利用这机会跟容恒亲近一番,求他跟国公爷求情来救宋嘉良,谁知宋朝夕却罚她禁足。如此一来她还怎么跟外界联系?又怎么让容恒去她院里?

且宋朝夕没说要罚多久,要是罚她几个月,这段时间足够素心得宠了。

想到容恒日日歇在素心房里,顾颜心气难平,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走后青竹才嗤道:“二小姐还好意思不满,从小就喜欢添油加醋,要不是她在里头呼应着,廖氏哪有那么大胆子搞出这一出?要我看她也不清白。”

宋朝夕笑了笑,她如今对顾颜已经没有最初的恨意了。顾颜方才面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这种身子强行怀孩子,最终受累的只是自己,即便她不出手对付,以顾颜的身子也很难熬下去,更何况她最引以为傲的世子爷已经有了别人。她如今不敢回永春侯府,没有娘家人撑腰,整骨后脸有苍老的危险。就算宋朝夕不出手,她也将一无所有,所以宋朝夕根本不急。

元正前一日,陈金忠送来加了云母的西施粉,宋朝夕用笔刷刷在手上试了一试,阳光下,粉白皙透亮,迎着光时能看到细闪,到了暗处又没有了,效果和手镯里的云母粉末差不多,完全符合她对闪粉的期待。

“已经备好货了吗?”

“备了少部分货,不过云母碾磨成粉并不难,直接混合到西施粉里便可以了,大小姐若是想售卖,随时都可以的。”

“卖吧,我找丫头试了一段时间,擦了带细闪的粉后,她们都没有从前容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