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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容璟回来的有些晚,“给我备上膳食。”

宋朝夕正懒懒坐在床头,大红的绸缎中衣,有种勾人慑魄之姿。她头也不抬地挑眉,“熬了杏花红枣粥,温一下给你?”

容璟蹙了眉头,他不喜吃花,她却总爱做些鲜花的饼或是粥,每每湖心小筑有些时令的花果,她便张罗着做来吃。莲藕成熟时,她还爱做些藕粉,虽则外头也能买到,但吃自己做的,总是别有滋味的。

他不做声,宋朝夕便叫人温了杏花粥,拿了杏花的饼,容璟吃了一口,眉头越发皱了,这味道实在不是很好。香是香的,吃起来却有淡淡的苦味,他是知道槐花可以吃,但槐花的味道比这个好多了。“杏花可以吃?”

宋朝夕呵呵两声:“杏花补中益气,祛风通络,对皮肤也好,再说国公爷不是喜欢杏花吗?国公爷看着杏花,吃着杏花,把这杏花融入骨髓,定然可以延年益寿,养颜美容。”

她在说什么胡话?他好好的吃杏花做什么?可她却躺下蒙上被子,拒绝再和他说一句话。

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都低着头假装看不到,容璟也不愿意为难她们。

晚膳之后,容璟把梁十一叫来,“夫人今日去了哪?”

梁十一细想片刻,“今日夫人未曾出府,只在后头园子里走了走,还跟修剪杏花的老奴聊了几句。只是从园中出来之后,夫人的脸色就不大好。”

容璟叫人把老奴叫来,问了几句,那老奴如实说了,有些奇怪地看他。

容璟让他回去,老奴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只聊几句杏花而已,他却实在想不通,宋朝夕在生什么气。

梁十一却忽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主子。

“有话便说。”

梁十一沉吟,“我记得主子和世子的母亲,也是在杏花春雨时节成的亲。”

容璟喝茶的动作一滞,似有些惊讶,这么久远的事,他已经不记得了。

听他提起,容璟才想到很多年前的晚冬。那年皇上未曾登基,他也正当少年,未曾跟父亲一起去战场。那年本朝有个采花贼擅长易容,嚣张至极,在四十多个州府流窜作案,伤害一百多名妇人。各家的妇人受害后都不敢声张,采花贼愈发张狂,在听人说京城高门世家美人甚多时,竟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