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错其实是太过于紧张了,江别故烧了一整个晚上,他的心也就提了一整个晚上,紧绷了一整个晚上,所以才会在见不到江别故的时候完全慌了神,但凡还有一点理智都不可能觉得江别故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看到江别故的这一刻,他冷静下来了,也回过了神,但还是迈步走到江别故的面前抬手去碰触他的额头,不热,没再烧。
“我没事了。”江别故笑笑将他的手拿开:“你一晚上没睡?快去休息会儿吧,我洗个澡。”
“不是不让你洗吗?”容错皱着眉,像个严肃的小老头。
“再不洗我就要臭了。”江别故说:“况且我已经不烧了,没事的。”
“不行,万一洗完澡又开始发烧呢?”
江别故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洗完澡会不会发烧我不知道,但你要是继续不让我洗澡,我就要发馊了。”
“哪里馊,你香着呢。”容错很认真。
江别故哭笑不得,直接将他赶了出去,容错不服不忿,却也没办法,江别故连浴室的门都锁了,他根本进不去。
管不了那就只能放任,容错一晚上没睡,此时也肯定很狼狈,准备下楼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时候又看到了江别故的床,便转了个角度走过去,将江别故的床上用品全扯下来,又去衣帽间拿了新的换上。
他不洗澡绝对不上床躺着,昨晚破了例,那这套床品也肯定是要洗的。
容错换完床上用品,又稍稍收拾了一下昨天晚上的狼藉便下楼了,江别故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干净整洁的床铺,打扫干净的房间。
其实和容错生活的时间越长,江别故就越觉得,当初带他回来不是自己拯救了他,而是他救赎了自己。
如果没有容错在自己身边,或许他的生活还是暗淡无光的,虽说现在也没有光亮到哪里去,但至少没有继续枯萎下去了。
江别故对于餐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近乎感到震惊,他看着刚从房间洗漱完走出来的容错:
“都是你做的?”
“嗯。”容错走过来坐下:“不知道你想吃哪种,就都做了一些,你吃一点也是好的。”
“容错。”江别故有些无奈:“你没必要这样,我也没有这么矫情。”
容错看他一眼没应他的话,倒是催促了他一声:“吃吧。”
江别故虽说现在不发烧了,可容错还是不放心,连学都不想上了,江别故也没打算让他去上学,本来他的成绩也无外乎这多一天少一天的课,更何况还一晚上没睡,吃过饭让他给孙老师打个电话之后,便放他去睡觉了。
容错的确有点困,却并没有立刻就去,问江别故:
“你今天不上班吧?”
“不上,今天在家里休息。”
“那就好。”容错说:“那你是要回房间还是去书房?”
江别故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没说话,容错解释说:
“你要是回房间我就去你房间沙发睡,你要是在书房,我就在客厅沙发上睡。”
江别故看着他:
“你自己房间床上有刺?”
“没有。”容错说:“我就想看着你,不看不放心,睡不着。”
江别故想劝几句,可没等开口容错就截了他的话: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改变主意的,你要是想让我睡觉,就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不然我就跟着你。”
江别故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还是无奈的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