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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握着手里的卷子,试探问:“妈我我没让你失望,考了第一”

女人闻言,缓缓从臂弯里抬起头,空洞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

小男孩眸子浮上一抹期待。

女人死死盯着男孩片刻,随即冷笑起来:“哈哈哈哈,孽种,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你这张脸和他长得多像吗?哈哈哈t都是贱货!!!”

女人看着小男孩抖若筛糠的瘦小身体,漂亮的眼底闪过快意,踉踉跄跄起身,提着破碎的酒杯朝男孩走去。

男孩眼中的希冀被一点点被打碎,转化为满脸惊恐。他后退两步,一脚踩到地上的玻璃渣,尖锐的玻璃刺入脚心肉,男孩咬牙不敢喊出声,撒开腿跑进了卧室,反锁上门。

男孩靠在门边止不住地哆嗦,他妈妈的狂躁症又犯了。

几年来南母一直沉迷酗酒,每次喝醉后都会发狂到失去理智,把小男孩当作泄愤的工具。

男孩也从他妈妈的疯言疯语中时常听见爸爸的名字,也渐渐知道自己是个满身污点的私生子,爸爸为了名声把他娘俩抛下,给了一笔补贴费当作封口费。

他从小就没见过爸爸的样子,妈妈也是个疯子。

小男孩看着手里的试卷,清澈的眼睛满是委屈,他以为能用好的成绩,来换妈妈的笑容,但他想错了——

他妈妈压根就不在乎他是死是活,甚至还想跟他同归于尽。

门外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砸声和女人的嘶吼,小男孩被吓得捂住嘴,睁着大眼睛却不敢哭出声,以前他一哭,女人就会狠狠抽打他,仿佛有种凌虐的快感。

这么窄小压抑的屋子,他逃不出去,也不知道能逃去何处。小男孩绝望地抱住小小的身子,缩在床角颤抖——

仿佛怀里抱了个什么东西,令他有安全感。

待到客厅平静下来,小男孩才一瘸一拐地推开门,从角落拿起扫帚,弯腰把地板上染着血迹的玻璃渣一点一点打扫干净。

天寒地冻,晚上十点,男孩躲在卧室写作业,又饿又冷。他轻手轻脚来到厨房,把前几日的剩饭重新放微波炉热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