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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主动给和伸手要,自然是伸手要不要脸一点。

打量这小兵不过十三四岁,一张稚气的小脏脸,瘦的跟个竹竿似的,上阵打仗怕也是个贪生怕死的。

他默了默,平静而凉薄地看了她一眼。

“物之稚者,皆不可厌,惟驴独否。”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声若金玉,可语调却冷冽入骨,“好好呆着罢。”

青陆听的一头雾水,咕哝着说:“什么物之稚者,惟驴独否?什么意思?”

辛长星不再搭理她,也并不打算将另外一只靴子留给她,凝了凝神,想要跃身而起,可这轻身功夫刚使了一半,腿就被人抱住了,生生把他拽落在坑沿。

“壮士!带我飞出去罢!”那小兵把他一只靴子绑在腰间,两只手牢牢地抱着了他的大腿,小脏脸贴在他的小腿肚上。

这一拽一抱,辛长星半个人扑在坑沿,沾了一身的土。

他素来爱洁,今夜倒是个例外,里里外外沾了秽物——这一身衣裳果真是要不得了。

这小兵讨厌至极,辛长星身上既不痛,那点子耐性便一扫而空,双腿一动,将她踹了下去,可那小兵却着实有点力气,活生生将他脚上那只靴子给撸了下来。

辛长星没了靴子,穿着绣着猫儿的袜子在空中飞了一飞,才落在了一根树杈子上。

今夜的遭遇实在离奇,原以为是逢着个鬼物妖怪,谁知道竟是个财迷。

他唿了一声哨音,却惹来了一只夜猫子落在了他头上。

他整个人僵住了,在树杈子上站的笔直。

没过多久,长行窦云便骑着马踢踏着沙土过来,见自家将军在树杈子上站的威风,他有些迟疑地说道:“将军,您猫瘾犯了?夜猫子您也逗?”

……

辛长星僵着一张脸,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