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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转了个身欲走,转头有个眯缝着眼睛的小老头,笑眯眯地立在她眼跟前。

再鼠胆包天,都会被吓出毛病来。

她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几步,看清楚这老头身材矮小,穿了件洁净的素色短打,眼睛小小的,笑容却慈祥。

“大爷,这么晚了您跟这儿笑啥呢?怪瘆人的。”

小老头偏过头指指她后面的大帐,话问的古怪。

“那一处是不是有个大帐。”他问完了这一句,又解释了下,“小老儿夜盲,看不清楚。”

青陆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手告诫他。

“大爷,那一处是大将军的营帐,等闲不能靠近,”她毫不见外地牵住了小老头儿的袖子,引他往回走,“瞧您这穿戴,或许是右玉哪一部的炊子?我看您和我师父差不多年纪,一见您我就觉得亲切,您也别嫌我话多,我这是救了您一命呢……”

这小老头儿笑眯眯地,任她扯着袖子走了一时,这才堪堪停住脚步。

“小哥儿,你眼神好,小老头儿正是将军营帐的炊子。”他看这小兵一脸的尴尬,笑眯眯地反扯住青陆的袖子,“劳驾你再把小老儿送回去——我看你抱着将军的靴子,怕是也有事?”

青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捡了将军的靴子,要给他老人家送回去。”

小老头儿姓薛,单字一个茂,武定侯府经年的老厨子了,将军回回下军营,都是亲带他来管伙食。

青陆是个傻大胆,此时见小老儿请她相送,便也答应了。

这便托了薛茂的手肘,一路相送回营,门口的士兵上下打量了青陆一番,倒也放行了。

原来将军这大帐之后另有两个小帐,分别是净室和用膳之地,厨房则设在帐外。

薛茂由着青陆扶着进了厨房,这才嘱托她:“将军最是怕吵闹,你轻着点放他帐前就成了。”

青陆嗯了一声,蹑手蹑脚地把靴子摆在了帐前,又作了个揖,几不可闻地说了他一句:“有病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