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甘家哥哥,辛宿二忽然醍醐灌顶,一拍脑袋嗡哝了几句:“我说为什么一见那小兵就心生好感,她眉眼倒有些甘家哥哥的意思……”
辛长星的心头乱成了麻,信笺在他的手中快要捏碎了。
这么七八年来,他派了六十余人,在大江南北去查探寻访雪团儿的踪迹,始终毫无头绪,目下,也只得了那一套项链和手镯,他曾一度以为雪团儿已不在人世。
可今日却得来了国公府找回了雪团儿的消息,他觉得匪夷所思,甚至不敢相信。
他知道这么多年,国公府也在四处寻访,既然他们认了,那必不会有错,可他内心深处,仍是觉得哪里不对。
上一世,他至死都没有见过雪团儿,可这一世,却有了雪团儿的消息,莫非,是他的重生,悄悄改变了一些事?
他心里杂乱无章,在那些杂乱里,一个鲜润跳脱的小兵忽然就清晰起来。
不过短短数日,他的心竟然全被那小兵占据,大约是因着昨夜堪破天机的一些发现,使他愈发地对她产生了好奇。
重活一世,许多事都悄然改变了,这个小兵在他的上一世不显山不露水,可这一世却以女扮男装的身份,走近了他的身边,到底有何用意?
他头痛欲裂,肃容叫妹妹出去,这才和衣往床榻上一仰,无意识地瞧着蓬顶怔忡。
到了晚间,雨又下了起来,四野起了雾,辛长星自怔忡中醒了神。
那小兵在他的脑子里蹦哒的厉害,他一闭目,便想到了她狗腿一般的谄媚神情,偏还灵动好看的紧。
执了伞便往丙部去,伞面上的雨水由顶端汇合,流成了一线,偶尔有些落在辛长星的鞋上。
当他执伞站在伙房的窗下时,才后悔竟没有穿雨靴来。
窗子里灯色晃动,有个肩颈美好的影子正伏案引针,或许是在给他缝帐帘?他静静站着,没来由的就有些心安。
窗纸不过是纸糊的,老态龙钟的声儿在问那小兵:“这些时日同大将军和参将大人走的挺近的……言语举止都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