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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在床脚铺个床褥罢了, 你在想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倒打一耙,那一脸庄严之相,仿佛高坐云端的玉佛,不容亵渎。

青陆尴尬地挠挠脑袋, 咽了一口口水,未及开口,那高坐云端的白玉佛往前俯了俯身, 一双星眸望住了她。

“你做什么要咽口水?”他问出了这一句,往后靠在了迎枕上,“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青陆下意识地看向了,大将军脖子上的那一处凸起。

白皙的肌骨下,那一处凸起棱角分明,上下一动,那才是咽口水的样子。

青陆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她知道那叫喉结,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有。

她如今不过十五,尚能以未成人为借口,再长大些,恐怕就遮掩不住了。

“标下能打什么鬼主意呀,至多就想把那玉净瓶要回来呗。”她摊摊手,一脸无可奈何,“您又不给。”

辛长星嗯了一声,浓密的睫毛垂下,想着那枚玉净瓶。

给是一定会给,却不是眼下。

出身右玉,却说着和家人迥然不同的帝京官话,据陈诚说,那郑家的老母亲和他兄长皆粗鄙,同她无一分一毫的相似,还有她在郑家村的住处,家徒四壁,完全不像是能有这般贵重玉器的人家……

边地军营常出细作,也有买通了村民,假冒那一户的男丁前来充军的,可送一个女扮男装的细作来,风险未免太大。

猫儿雪龙蹑着脚摸进了这小兵的腿上,青陆喜欢极了,把它抱在手里好一阵儿亲昵,这才脑袋贴着雪龙脑袋向着他说话。

“标下是即刻就来服侍您,还是打明儿起呢?”她盘算了一下,有点摸不准将军的意思,“即刻就来的话,容标下回去拾掇拾掇,明儿的话,标下就先告退了。”

辛长星等着确认她的功效,哪里能轻易放她走?他以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窦方儿都病成那样儿了,自然是要即刻,也不必回去,便在净室洗漱罢。”

小窦方儿捧着一叠衣物在帐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怨念地看着自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