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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别担心,二姐支持你,家里有哥和姐照顾二老,你就安心去吧。”

“”

曲成圆沉默。

临行前夜,三兄妹和父母围坐一桌,曲大娘做了满桌曲成圆喜欢吃的菜,一家人不动筷,谁也不说话。

曲大娘眼圈发红,转身捂脸,曲二姐忙安慰着轻拍母亲的后背。

曲成圆也红了眼眶,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如何不想去支边,家里人不仅不信,反而对她倍加支持和鼓励,连反对得最凶的曲大娘也转了态度,看来支边的事已是铁板钉钉。

她上辈子是孤儿,从未感受过家的温馨。莫名其妙穿越到六零年代,唯一的欣慰就是有这么一个温暖鲜活的家。

翌日清晨,全家人起了个大早,齐齐送曲成圆去火车站。

还未进站台,候车室里早已人山人海,彩旗飘飘。为表重视,村委会专门请了锣鼓队表演,欢送城镇青年参加农村社会主义建设。

当工作人员给曲成圆胸前别上一朵大红花,她才彻底回过神,自己现在真的是要独自去远方。

不安、失落、恐惧重生至今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曲成圆立时痛哭流涕,“爹!妈!我不去了,赶紧跟组织取消吧,说我不去了!”

曲大娘噙着泪,上前搂住小女儿,“我的乖妹儿,你就放心去吧。妈想通了,在家等你平安归来。”

“妈,可我真的不想去啊!”曲成圆哀求着,哭得叫一个梨花带雨,完全没注意到曲成钢身旁出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看到小妹突然没出息的样子,曲成钢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柏宣同志,让你见笑了,妹子自小没离开过家,难免闹小孩脾气。不过,当初她可是自己主动偷户口本报的名。”

柏宣闻言,微一挑眉,眼前的姑娘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满身娇气打着退堂鼓,倒像是被人逼着去的,实在无法跟周围兴高采烈期待出发的青年相提并论。

“圆圆,”曲成钢轻咳一声,“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战友柏恩的弟弟,柏宣。你们认识一下,到了新疆人生地不熟,彼此都是老乡,凡事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