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家习俗,姑娘结婚娘家时兴陪送床新被子,因为距离遥远,曲家只能尽量寄些轻便的布料。
裁剪和绣活都是妈妈和二姐的手艺,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鸳鸯床单、被套和枕套,日夜赶工做出来。
还有两套新衣服,一张两百元的汇款单,一小包干果,装着百合、红枣、花生和桂圆,寓意早生贵子。
回信里曲家爸妈说已经看了柏宣和她的合照,很是欣慰,祝愿女儿幸福云云。
其实曲成圆认为结婚只是个仪式,向当事人自己有个交代,他们将以夫妻的名义结成契约,合法地居住在一起。
那些做给众人看的繁文缛节,她反而没那么看中。
柏宣是农垦大学农学院的正式教职工,而她是农学院的第一期进修青年,虽然平时作为袁清的研究助手,但她并不算正式职工。
问题就在这里,六十年代不像现代的房子可以自由买卖,学院规定,只有夫妻双方是正式教职工,才能有资格申请单位分房,住在教师职工大院。
柏宣和曲成圆现在居住的教师宿舍楼,是学院给单身教职工和学员的福利。
如果他们结婚了,不但不够资格申请职工大院的楼房,而且住在单身宿舍楼也颇为尴尬。
就算去申请职工住房还要排队,能分上的自然皆大欢喜,没分上的话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柏宣和曲成圆意见一致,房子不是问题,只要夫妻俩不分离,大不了他们一起住到校外。
一返回阿拉尔市,柏宣第一时间向学院领导打了结婚申请报告。
由于他是军人家庭,需要审核的环节多了些。除了审查是否单身,符不符合结婚年龄,还有男女双方家庭背景调查。
待以上调查全部通过之后,才能摘抄到正式的结婚申请表格上,贴上照片去民政局办理。
直到一个月后,袁清才拿着批准结婚的最终通知单给柏宣。
“小子,还是我亲自去校长那儿给你拿回来的。”老袁笑眯眯,他没想到柏宣竟然这么快就决定和曲成圆结婚,他以为俩人怎么说也会谈个一年半载。